Alpha/Beta/Omega Dynamics
Alpha x Alpha
======================


夜晚的拉克维尔不负其欢乐街的名声，大功率的导力灯照亮了整个城市的主干道，夸张的金黄灯饰挂在赌场和俱乐部的招牌上，各类形形色色的人也络绎穿梭其中，这便是这座不夜城的光鲜亮丽的一面。然而拐进小巷又是另一幅场景，酒吧门口昏黄的灯下晃过失意的醉汉，有不济者靠坐在街边，他们模糊的视线中扫过的是一双双腿，路过的皆是一对对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。慵懒的节拍和暧昧的娇声，把廉价的酒精味和费洛蒙融在一起，这是拉克威尔的另一副面孔。
街巷的一角，身着束身长衣的男人突然出现堵住了另一名黑发青年的去路。
"为什么你会在这里？"黑发青年习惯性地将手搭上腰间的武器，露出警戒的神色。
"无可奉告。"面具挡住了白发男人的上半张脸，从话里也读不出什么感情。
"……"
既然得不到回答，此时就没有了继续纠缠的必要，青年皱起眉头准备侧身绕过眼前这个挡路的家伙。想不到对方反倒是与他作对一般，向侧面挪了一步封住了他的逃路，接着又是向前一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。
"你！"他终于被激得抬起头来瞪向眼前的男人，苍之齐格飞。此时暖黄色的光下也映出了他自己糟糕透顶的脸色。
尽管他透过面具无从确认对方的视线，但可以肯定那人早已看穿了自己的窘境，恍然间他仿佛听见了熟悉的轻笑，这让他加倍地烦躁了起来。
"准备就这幅样子回到学生那边去吗？黎恩·舒华泽。"
"同样的话还给你，无可奉告。"尽管黎恩的脑子嗡嗡作响，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回了过去。
"还有精神说闲话，不愧是优秀的阿尔法。"
"让……开……"黎恩紧绷的神经几乎到了极限，他抬手遮住口鼻，喘气声却越来越重，这条街上飘散的费洛蒙味道更是让他的状态雪上加霜，也是因为如此的疏忽才会导致他落得这番局面。
阿尔法不会主动发情，只有在受到了发情中欧米伽的信息素邀请才会导致发情。而在下午的调查任务中，黎恩不小心接触到了发情的欧米伽，这才着了道。他佯装镇定借机溜了出来，决定在恢复之前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，但不料他最不希望见到的苍之齐格飞出现了。
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齐格飞竟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，一瞬的迟疑让黎恩就这么被带出了几步，直到他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地是不远的一间旅馆。
"！！"
察觉到黎恩停下了脚步，齐格飞转头问道："还是找个欧米伽更好？"
黎恩语塞，只能任由他抓着跟进了店内，见齐格飞无言地把米拉往柜台上一放，老板一句都没有过问，头也不抬地点完钱便爽快地交出了房间的钥匙，这里多的是性急的客人，没有人会在意性别、来历和容貌，欲望才是这座城市主题。


"脱掉。"白发的男人平静地作出命令的口吻。
"……"黎恩坐在床边没有作声，他知道事到如今该放下没有必要的矜持，但他还是不想欠下人情，尤其是眼前这个可疑的男人。
"哼……"苍之齐格飞轻笑了声，随即半跪着上手解起了对方的腰带，可隔着布料也能看出在这之下的热源已经蓄势待发。
"唔……！"随着一次次脉搏的跳动，为忍耐发情而委屈许久的下身有些许疼痛。而终于求得的外来刺激，使疼痛慢慢变化为让人麻痹的暖意。
"……"齐格飞无言地将对方被前液打湿的内裤褪下，性器暴露在外。阿尔法宣示能力的象征已经完全充血勃起，像在找寻并征服完全容纳它的欧米伽。
齐格飞稍作停顿便张嘴含住了头部，尽管阿尔法的性器对他的嘴来说过于勉强，但他还是靠着舌头准确地捕捉到了铃口吸吮起来。
"嗯啊……啊……"主动又精确的攻势让黎恩几乎就要直接射了，他上身后靠抓紧了床单，但齐格飞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，手在茎身上撸动，并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周边敏感的皮肤。
"啊……哈啊……"黎恩控制不住喘息，腰部也不由自主地前后使劲。
"唔……"深入口腔的性器让齐格飞不得不重新调整呼吸方式，直至察觉到对方快要射出来的时候才松口，受到刺激的嗓子让他不得不咳了两声。
"嗯……！啊…………"一离开温热的腔室，巨物就喷出了白浊的液体，部分液体也自然地飞落到了齐格飞的脸上。
黎恩在快感的余韵中喘着粗气，却是见齐格飞抹了抹脸上的污物，接着淡定地站起身走向床头柜，背对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。
"！！！"
虽然有猜到会是如此，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黎恩仍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当苍之齐格飞转过身，面具下的那张脸果然和黎恩记忆中的那个阿尔法一般无二，那个早已经被埋于六尺之下的故人。
自称苍之齐格飞的男人丝毫不介意黎恩炽热的目光，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。可惜他的眼角仍然留着方才呛到时的生理泪水，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了些，反倒是给了黎恩一种错觉。
"克洛！"
"我是地精的代理人，苍之齐格飞，灰之启动者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。"
"我没有忘记。"被当面指出的黎恩才意识到刚才脱口而出的愚蠢行为。
如果说方才在街巷中是因为混杂的味道太多而没有察觉出来，在仅只两人房间中的现在，黎恩也嗅不到另一个人的信息素。他不会忘记克洛的味道，那是对同类时独有的辛辣且具有攻击性的味道，让人血脉喷张、大汗淋漓，却又让他上瘾的阿尔法信息素。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只是完美地复制了那个阿尔法的身体，或许这具躯体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性别，或许一切只是地精的恶作剧。
"呵，如果你准备就这样继续的话，我也没有意见。"
"……"黎恩又回到了最初警觉的态势，但是被发情欧米伽挑起的事端依然没有解决，才释放过一次的性器又再次挺立了起来，看来在找到番或成结之前阿尔法的发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。
苍之齐格飞见黎恩老实下来，便拉开一旁的抽屉快速翻找了起来，接着将其丢上了床。当看清了被甩上来的物件是安全套和润滑液时，黎恩立即移开了视线，直到他的手腕被冰冷的东西铐上，他才知道对方找到的可远不止这些，很显然这样的房间里少不了各式各样的情趣道具。
"……你要做什么？"黎恩转了转两只手腕，刚安上的金属手铐发出锁链敲击的响声。
"话说在前头，我没有这种兴趣。"苍之齐格飞仍旧是一副扑克脸，收起手铐的钥匙语气平静。
"没有任何说服力。"
"不过，你也没资格说我。"齐格飞扬了扬眉毛示意对方依然昂扬的下身。
"……"黎恩闭上眼睛出了一口长气，眉头却是紧锁着，近距离的挑衅只会让他更加被动，用那张相同的脸摆出那副表情，对他来说过于有效了。
"既然这么不喜欢这张脸的话，看不到就行了吧。"齐格飞见对方意外的配合，顺势将刚才翻到的另一件东西也拿了出来，一只黑色的眼罩。
"你！等……！唔！"黎恩察觉到不妙下意识往后躲，奈何双手不自由，犹豫之间反倒被抓到了破绽。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不算，他徒劳的抵抗还是让自己失去了平衡，上身直直地倒在了床上，显得非常狼狈。
"没想到灰色骑士兴致很高啊。"
"不是！快解开！"黎恩辩解着但无济于事。
床嘎吱地响了一声，而后是一阵风和衣物系扣敲打的声音，黎恩能感觉到两侧的床垫凹陷了下去，身体的上方有一热源正在慢慢靠近。
"别动，黎恩。"齐格飞凑近，弯下身在耳边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。
"！"
黎恩的身体有些僵硬，在失去了视觉和双手自由的现在，听觉、嗅觉和触觉变得敏感了起来，他意识到了不妙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。
响起的撕拉一声，让他回想起了刚才一扫而过的粉色包装。然而没有时间细想，橡胶的薄膜便触及了他的下身，顺着手指的撸动包覆到底部。
接着是一声空气挤压的怪声。
"唔！"
略凉的液体滴落在身体上的触感让黎恩的腹部一紧，接着听到的便是更清晰的液体声音和瓶装被挤压的可笑气声，他急着想要起身，碍于不好使力，这番挣扎还是被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掌按了回去。
"别心急。"齐格飞将手上的液体捂热，均匀地涂抹于手掌和指缝，看着身下有些丢人的阿尔法萌生了一丝奇怪的情感，这和在战斗中占据上风时的心情颇为相似，他有些乐在其中。
黎恩知道自己的性器正被齐格飞握在手中，黏滑的液体顺着对方的手掌，随着手指，被涂抹开来。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，心脏的脉搏加快冲撞着胸口，剩余的丁点理性都在否定他的期待和兴奋。
"呼……"齐格飞做了个深呼吸，将一只手背在身后，透明的液体在手指的帮助下从股缝缓缓滑入后面。
黎恩感受到了床在微微地抖动，按着自己的手也加重了力道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没有对话，有的只是粘稠的液体声和轻缓的喘息，这对黎恩来说无异于漫长的折磨，直到齐格飞的一句话终于打破了沉默。
"准备好了。"
"什么？！"
苍之齐格飞将手指抽了出来，重新调整了姿势，他的身下是发情中阿尔法的性器，与之相比他的准备说不定是徒劳，但是……
"唔！咳……啊…………"
"啊……好……好紧……"
齐格飞控制着放下身体的速度，然而没入先端这一关就让他们遇到了困难。阿尔法的身体不具备受孕的能力，理所当然的没有进化出适应出产的通路。尽管润滑液可以麻痹感觉，减少一些前进的阻碍，但终究这样的行为带来的疼痛会比快感来得更显著和强烈。
"不行，进不去的……啊啊……"
"想快点结束的话就配合点。"齐格飞咬着牙，声音里透着急躁和疲惫，却依然强行向下推进。
"不是……你！"黎恩可以感受到与他紧贴的双腿传来的颤抖，被束缚住的双手无能为力只能愤恨地捏住了拳头。
"哈啊……哈啊……"齐格飞跨坐在黎恩的身上喘着粗气，紧绷的身体艰难地保持着静止，直到他稍稍缓过来一些，"可以动了。"
"唔…………"黎恩想反驳些什么，但终究还是沉默了。他不甘心地将身体交给了情欲，就像这个男人说的一样，这样的行为是该快点结束。又或者说从最开始，一个阿尔法爱上另一个阿尔法这样的事情就不该发生。

那是自由活动日的下午，学生们都各自参加着社团活动，而和往常一样，黎恩为了完成学生的委托一个人奔走在士官学校的校园中。而当他路过前往旧校舍的岔路口时，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，疑惑中黎恩循着气息走了过去，果然发现了蜷缩在旧校舍一旁暗处的人影。走近了才看清，对方是一名穿着普通班级制服的学生。
"你没事吧？"
"！！"面对黎恩的询问，学生先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，然后缩进遮盖着上身的外套里，双手将自己抱得更紧了。
黎恩有些疑惑，头脑也不知怎么地有点发蒙。
"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？"
"突然就…………我…………"学生见黎恩耐心地蹲下身来和自己讲话，算是稍稍缓和了些许紧张，只是整个人都在发汗颤抖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。
黎恩皱了皱眉，他无法听清楚内容，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。
"这样，我扶你去医务室。"
"谢……谢…………"学生几乎说不出话了，只能点点头。
黎恩握起学生的手，从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很烫，看来他的状态并不好，于是慢慢将瘫坐着的同学架了起来，赶紧将他送往医务室。
医务室的教官看了一眼学生的症状，翻看记录后迅速地从药柜中抽出了一根针剂，接着回头神色抱歉地将黎恩赶了出来。
站在关上的医务室门口，回想起相遇时的种种异常，刚才瞟到的个人记录和抑制针剂，黎恩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先前靠在一起的外套一侧。
糟了。
就像阿尔法和欧米伽互相吸引是世界的法则一样，欧米伽发情期所散发出的费洛蒙会煽动强大的阿尔法，强制引诱对方发情，从而留下标记结成伴侣。作为刚成年阿尔法，黎恩当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吸引。
黎恩连忙脱下外套低着头向校外跑去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回宿舍，一个人待着直到一切冷静下来。
"！！"可惜刚跑出教学楼几步就和人撞上了。
受害人喊了声疼，打到一半的哈欠硬是被憋了回去，没好气地开口道："喂！是哪个家伙走路不看前面啊！"
"对不起！"黎恩始终低着头鞠了一躬便准备离开。
"黎恩？"受害人睁开没睡醒的眼睛，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肇事者顶着张熟悉的面孔，立即一把抓住逃逸人的肩膀。
黎恩抬头一看，发现刚才撞到的正是比他高一级的学长。
"克洛学长？！"
"你在搞什……？"刚想问责的克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，凑近吸了吸鼻子，接着皱起了眉头，眼神重新回到了面前的学弟身上，"你不会吧。"
"抱歉学长！之后再向你解释，我先走了。"
"停停停，你是要走到哪儿去啊，可能你自己闻不出来，但是这味道……"克洛挤了挤鼻子，"你这一路上可难保准没有一个单身的欧米伽，你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犯错吧？"
"我……"黎恩无措地挡住了自己的脖子，此处腺体散发的气味最为明显，他显然已经辨别不出自己因为发情而变得浓烈的费洛蒙，再这样下去难保理性能够坚持到宿舍。
"给，"克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，"技术栋实验室的钥匙，乔治今天出去了所以没人，记得把门反锁好。"
"谢谢学长！"接过钥匙的黎恩有些为难，但比起到宿舍的距离和风险，技术栋是更好的选择。
正当黎恩准备离开时，克洛又叫停了他："哦对了，还有这个。"
黎恩转过头却被什么罩住了脑袋，他拿下一看发现这正是克洛的外套。
"别拿下来，可以盖掉些。"
"我……之后一定马上还给你！"
"行了行了。"说完克洛捏着鼻子做了个赶人的动作，自己也转身离开校园。

当黎恩锁上房间门的时候，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。慌张的一路让他攥紧了手中的衣物，生怕再遇上什么人。幸好一路平安无事，不过这借来的外套却是被捏得皱巴巴的，也不免沾上了他的气味。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顾忌更多，未经情事的下身已经蠢蠢欲动。
黎恩找了一把椅子坐下，有些犹豫地将手伸进裤装中。
"唔……"触及的先端已经湿润，这让他更加羞耻。
尽管这里只有黎恩一个人，但对于取悦自己的行为，他依然觉得非常地难为情，只能趴在桌面上尽量不去面对。然而随着手上的力度和速度的加重加快，他开始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，转而咬住自己的左手以此堵住丢人的声音。
而紧贴着手的鼻子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另一种气味，不像欧米伽的那般香甜，是更刺激而辛辣的气味，那是克洛外套上的味道，与黎恩不同的阿尔法信息素。不知道是不是气味和发情导致的幻觉，此时他脑海中出现的都是外套主人的画面。他记忆中和克洛的过往就这样被放大放慢了好几倍，刚才的一幕也在不停地重放，交付钥匙时触碰到的手、替他盖好外套时的模样、靠近的脸、关心的表情，还有更多……
回过神来的黎恩把手移开了些，但身体因此得到的兴奋和快感不能作假，也无法就此作罢。
这太奇怪了，为什么？
像是为了否定一般，黎恩把头埋得更深了，但这并没有什么用。大脑像是认定了对象一般，就算撤开了手，他还是能嗅到房间中飘着的轻微气味。然而这一切不是错觉，房间里理所当然地留着上一位使用者的气味。可惜黎恩并不知道在撞见克洛之前，他在这个房间里睡了一下午。
对不起。直到最后黎恩也只能闭紧眼睛，向不知情的妄想对象道歉。

回忆起当初的一个契机，竟然和现在如出一辙，只是没有想到同样的疏忽却会有如此不同的心境，黎恩停止了回忆，重新集中到正在进行的行为之中。
每一次的进入都伴随着压迫，这份艰难似乎时刻在提醒着黎恩入侵的是一具阿尔法的身体，但是这反而刺激了他本能的征服欲，一种奇妙的倒错感在他的头脑中炸开。
"啊……啊……"积累的快感就快到达顶峰，充血的下肢开始变得更热。
"差不多了。"苍之齐格飞突然出言打断，与黎恩紧贴的身体同时被收回。他知道时机到了，只要成结后的阿尔法完成射精，那么这场发情就算到此为止了。
果然，离开热源的性器仍然保持着兴奋，甚至变得更加粗大直至成结。面对这样的巨物，也只有欧米伽才能够承受得来，而他只能选择用双手来完成收尾。
发情结束的黎恩安静地躺在床上，依旧蒙着眼、束着手的狼狈模样让人无法联想到英雄的形象，但这样过于老实的他却让齐格飞有些说不上来的感慨。将眼罩摘下时，淡紫色的双眼才回过神来，直直地盯着他，黎恩的前发因为被汗浸湿贴在脸上，眼眶有些湿润微微泛红。
齐格飞无视了对方的视线，拿出钥匙继续解开他的拘束。钥匙插入右手铐后发出了清脆的开锁声，然而正当齐格飞想要打开另一只时，刚得到解放的手便迅速抓住了松开的一侧手铐，随后突然向他袭来。
齐格飞一愣，刚消耗了过多的体力还没缓过来，而且他完全没有料到黎恩如此出其不意的一手，他的左手腕就这么被铐了起来，但是钥匙还仍在他的手上。
黎恩猜出了他准备换手开锁，同样铐在一条链子上的左手向左后方一扯，另一头齐格飞的手便被力道带偏了轨迹，脱手的钥匙掉落在了床单上。齐格飞当然没有放弃去捡，可是刚伸出手，钥匙就被对方立刻扫下了床。还没来得及谴责对方的行径，他的左手腕再次感到了一记拉力将他拽住。锁链又发出铿的一声，他的左手被迫背到了身后，陷入床垫的膝盖由于下肢的脱力已经无法继续保持平衡，就这样正面趴倒在了床上，只依靠着右臂勉强撑在胸前。而黎恩已经趁机抽出身，未解开锁铐的左手攥紧了锁链、制住了齐格飞，接着整个人欺身压上，这样一来一切倒是与之前的情形完全逆转了过来。
"这是干什么？"苍之齐格飞想要侧过头却无法看到背后人的脸。
"回答我，你是谁？"传来的声音有些闷，听起来像是在低着头自问自答，齐格飞便没有回答。
黎恩的双眼紧紧盯着齐格飞赤裸的背部，左侧有一处圆形的疤痕，和他刚才从正面看到的是同一处，是贯穿伤的痕迹，也是无数次出现在黎恩梦魇中的伤口。他能够清晰地看清新旧肤色的差别和伤口愈合后的凹凸痕迹，如果仅仅为了打造一副相似的躯壳，根本没有再现到如此程度的必要，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。
死而复生。
这个念头从黎恩的脑中一闪而过，他不懂地精耍了什么把戏，也不知道自称"苍之齐格飞"的这个人打着什么算盘。
一直都是如此，克洛总是先一步于他，等他追上时已经不同于前。而阿尔法正是一群争强好胜的家伙，争斗心、占有欲都比其他的人强不止一倍。是憧憬着他，是想战胜他，还是爱着他，本能和感情交织在一起，让过去的黎恩迷失了方向。仗着同样的阿尔法身份，黎恩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和克洛一起的校园生活和并肩作战的日子，哪怕不是阿尔法和欧米伽，哪怕注定无法结合，他仍然可以占据着这个后辈和朋友的位置。只是黎恩错了，他的怠慢让他渐渐麻木，让他忽视了一些东西，直到克洛背叛了托尔兹，站在了七班的对立面。
阿尔法和阿尔法的命运是争斗，领地、财富、权利、爱人什么都好，刀剑相向的理由多的是，和平的学院过家家和交朋友的游戏已经结束了。
可到真正对决的时候，黎恩才意识到他所感受到的全部都是真实而不是错觉，他无法否定阿尔法的本能和命运，但也无法否定他喜欢克洛的事实。
当他弄清楚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，再一次被抛下的他失去了坦白的机会。
黎恩轻轻靠在了齐格飞的背上，鼻子紧贴着对方的颈部，即使如此零距离，他也闻不到任何的气味，或者说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气息，但是无论如何他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。
"我不想放弃，克洛。"
一个吻落在后颈上。尽管黎恩知道这起不了什么作用，但这是他迟到的誓言。
齐格飞理解不了黎恩态度转变的理由，可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面对被对方信息素压制的现状。不死者的身体与生者不同，不管生前的肉体如何，没有费洛蒙，对上进入状态的阿尔法并无优势可言。而他因为一时的松懈，已经失去了把控场面的主动权。
齐格飞能感觉到紧贴他的身体重新紧绷起来，勃起的性器缓缓挺进已经开拓过的后穴。只是这次没有了安全套的阻隔，他能够更明显地感受到体内巨物的轮廓。前一次的行为对齐格飞来说近乎没有快感可言，想到同样的事情还要再经受一次，他有些无奈，但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默默接受。
"呃……！"
成结带来的疼痛让齐格飞哼出了声，同样这对黎恩来说也不好受，两个人瞬间汗如雨下。
如果说标记对于阿尔法和欧米伽来说是结合和命运，那成结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无用的拷问，让人不得不冷静下来认清现实。
一阵疼痛过去，齐格飞发现自己正被黎恩紧紧地抱着，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粗鲁地进行一通发泄，但是他没有，反倒是被抱着的自己因疼痛而发冷的身体由此获得了些许温暖。
"对不起。"黎恩的声音里透着寂寞和痛苦。
齐格飞没有说话，忽然想起了依然被铐在一起的左手，将它盖在了另一端的那只手上。
黎恩一愣，这是他从那天起无数次想要抓紧的手，而手上的温度和现实的冰冷让他变得感伤。
"你的手还是比我大啊……"